帝釋所問經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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佛說帝釋所問經
西天譯經三藏朝奉大夫試光祿卿明教大師臣法賢奉 詔譯
如是我聞:
我是这样听说的:
一時,佛在摩伽陀國王舍城東菴羅園,大婆羅門聚落之北,毘提呬山帝釋巖中,與大眾俱。
在某个时候,佛陀在摩伽陀国王的城市舍城的东边的菴羅园里,这个地方在大婆罗门聚落的北边,位于毘提呬山的帝释岩中,和大众在一起。
爾時,帝釋天主聞佛在摩伽陀國毘提呬山帝釋巖中,即告五髻乾闥婆王子言:「汝可知不?我聞佛在摩伽陀國毘提呬山帝釋巖中,我欲與汝共詣佛所親近供養。」是時,五髻乾闥婆王子聞是語已,白帝釋言:「甚善!天主!」作是言已,即持瑠璃寶裝箜篌,隨從帝釋。時彼天眾,聞帝釋天主與五髻乾闥婆王子,發心往詣佛所親近供養,亦各發心,樂欲隨從往詣佛所親近供養。
那时候,帝释天主听说佛陀正在摩伽陀国的毘提呬山的帝释岩中,于是告诉五髻乾闥婆王子说:“你知道吗?我听说佛陀在摩伽陀国的毘提呬山的帝释岩中,我想和你一起去佛陀那里亲近供养。”那时,五髻乾闥婆王子听到这话后,对帝释天主说:“非常好!天主!”说完这话后,他拿起瑠璃宝装的箜篌,跟随帝释天主。那时候,那些天众,听说帝释天主和五髻乾闥婆王子,都发心去佛陀那里亲近供养,他们也都发心,乐意跟随去佛陀那里亲近供养。
爾時,帝釋天主與五髻乾闥婆王子及彼天眾,從彼天沒,譬如力士屈伸臂頃,即到摩伽陀國毘提呬山側。是時,彼山忽有大光普徧照耀。其山四面所有人民,見彼光已,互相謂言:「此山何故有大火燃,映蔽本相猶如寶山?」
那时候,帝释天主和五髻乾闥婆王子以及他们的天界众生,从他们的天界消失,就像力士弯曲然后伸展手臂的时间那么快,就来到了摩伽陀国的毘提呬山旁。那时,那座山突然发出了强烈的光芒,照亮了四周。山的四周的人们看到这道光,互相对话说:“这座山为什么会有大火燃烧,遮挡了它本来的样子,就像宝山一样?”
爾時,帝釋天主告五髻乾闥婆王子言:「汝見此山有如是殊妙色不?為佛世尊安止其中,四事清淨。又復此山所有堂殿悉皆寶成,人所居者,盡諸煩惱悉證聖果,乃至大力諸天亦常止此。」又復告言:「是故我等難逢難遇,如先所說親近供養,今正是時。汝五髻乾闥婆王子可以所持之樂,當作供養。何以故?過此已往,實難值遇。」
那时候,帝释天主对五髻乾闥婆王子说:“你看这座山有这么奇特的颜色吗?这是因为佛陀世尊在这里安住,四事清净。而且这座山上所有的宫殿都是由宝石建成的,住在这里的人,所有的烦恼都消除了,都证得了圣果,甚至强大的天神也常常在这里停留。”然后又对他说:“因此,我们这些人很难遇见,很难相见,就像我之前说的,亲近供养,现在正是时候。你五髻乾闥婆王子可以用你所持有的乐器,来作为供养。为什么这么说呢?因为过去的已经过去,实在是难得一见。”
時,乾闥婆王子聞是語已,白帝釋言:「甚善!甚善!」說是言已即起思念:「諸佛如來具天耳通,無遠無近皆悉能聞。」作此念已,即動所持瑠璃寶裝箜篌,於其聲中而出伽陀,於伽陀中說所樂事,彼伽陀曰:
那时候,乾闥婆王的儿子听完这些话后,对帝释说:“非常好!非常好!”说完这些话后,他立刻想到:“所有的佛陀如来都具有神通广大的天耳,无论远近都能听到。”想到这里,他立刻弹起手中的琉璃宝装的箜篌,在其音乐声中唱出了伽陀,他在伽陀中唱出了他所喜欢的事情,那首伽陀是这样的:
「汝日光賢女, 當請求父王,
「你这位日光贤女,应该去请求你的父王,
與我為眷屬, 是知汝賢良。
与我成为眷属,这样就能证明你的贤良。
我所戀慕汝, 譬如熱惱者,
我对你的爱慕,就像热病患者,
思念於清凉, 如渴人思水。
渴望得到清凉,就像口渴的人想要水。
如病者思藥, 如飢者念食,
就像病人需要药物,饿了的人想要食物,
如大象被鈎, 而不能前詣。
就像被钩住的大象,无法向前走。
又如阿羅漢, 樂求寂滅法,
还像阿罗汉,追求寂灭之法,
今我所求願, 其義亦復然。
貪欲增煩惱, 此無有真實,
不果所願求, 受種種苦惱。
我所作福業, 供養阿羅漢,
所獲得果報, 當與汝共之。
我求日光女, 是意甚堅固,
帝釋諸天主, 當施我所願。」
爾時,世尊於帝釋巖中,以天耳通遙聞其聲,即以神力遙告五髻乾闥婆王子言:「善哉!善哉!乾闥婆王子,汝善於樂!鼓動絃時,出微妙音如妙歌聲,作歌聲時復如絃音。以何因故久發音樂,於彼絃中而出伽陀?復於伽陀說三種音,謂愛樂音、龍音、阿羅漢音?」
爾時,五髻乾闥婆王子承佛神力,遙聞佛語,即白佛言:「世尊!我念一時有乾闥婆王名凍母囉,其王有女名為日光,我心所樂求為眷屬。我時雖設種種方便亦不果願,遂於女前動如是樂,於樂絃中而出伽陀,於伽陀中說三種音。世尊!我當動此樂時,彼善法會有諸天眾,互相謂曰:『此五髻乾闥婆王子,不見不聞,我佛世尊十號具足,如來、應供、正遍知、明行足、善逝、世間解、無上士、調御丈夫、天人師、佛、世尊。』於是我謂諸天眾言:『汝等諸天善讚佛德。』諸天答言:『五髻乾闥婆王子!我等所有讚佛功德,與汝共之。』五髻乾闥婆王子聞諸天言,忽有省覺,報言:『仁者!我今歸佛世尊。』我以此事故,向於佛動如是樂。
爾時,帝釋天主作如是念:「今此五髻乾闥婆王子根緣成熟,未至佛前,已伸供養。」作是念已,告五髻乾闥婆王子言:「汝持我語,往詣佛所,頭面禮足,如我詞曰:『天主帝釋,稽首雙足,問訊世尊,少病少惱、起居輕利、氣力安不?進止無惱不?我今與彼忉利天眾,欲來詣佛親近供養。當聽佛旨。』」
是時,五髻乾闥婆王子聞此語已,白帝釋言:「甚善!天主!」作是語已,往詣佛所,頭面禮足住立一面而白佛言:「世尊!帝釋天主與忉利天眾,遣我來此禮佛雙足,問訊世尊,少病少惱、起居輕利、氣力安不?進止無惱不?我等今日欲詣佛所親近供養,故遣我來聽於佛旨。」
佛即答言:「汝可迴還告語帝釋及彼天眾,今正是時。」五髻乾闥婆王子承佛聖旨,還帝釋處傳世尊言,今正是時。
爾時帝釋及忉利天眾便詣佛所,到佛所已,禮佛雙足住立一面。是時,天主即起是念:「此帝釋巖,其相迫窄,天眾無數如何坐耶?」佛知其意,即以神力令巖寬廣,容諸天眾各不相礙。帝釋天主及彼天眾,各各禮佛次第而坐。眾坐已定,帝釋天主合掌白言:「世尊!我於長夜樂欲見佛、樂聞正法。世尊!我念一時佛在舍衛國祇樹給孤獨園入火界三昧。是時,我在毘沙門宮,見彼宮中有一夫人,名曰妙臂,見佛入是火界三昧,合掌恭敬專心念佛。我見世尊未出三昧,告妙臂言:『待佛世尊出於三昧,傳我至誠問訊於佛,少病少惱、起居輕利、氣力安不?進止無惱不?』又復告言:『待佛出定,傳我至誠,勿使忘失。』
佛言:「帝釋!此事實爾。而彼夫人曾代於汝致敬問訊。」佛又告言:「天主!我在三昧亦聞汝語,其後非久,即出三昧。」
爾時,帝釋白言:「世尊!我昔曾聞,有佛、如來、正等正覺,出現於世作大利益,以大方便隨類引導,或隱人相、或現天身。我今自知,佛出世間作大利益,以善方便隨類引導,或隱或顯。世尊!所有聲聞,從佛出家修持梵行,命終之後生忉利天,而彼天人樂三種事,謂壽命、色相及與名稱。世尊!昔有釋女,名曰密行,從佛出家持於梵行,常厭女身求男子相,命終之後生忉利天,為我作子,名曰密行,具大威力是大丈夫。世尊!復有三苾芻修聲聞行,而未能斷貪慾之心,命終之後生於天界,作尾那乾闥婆子,常來為彼密行天子作承事者。
「『我昔為女人, 具智名密行,
厭女求男相, 常供佛法僧。
時見汝三子, 而修聲聞行,
今生於下族, 為我作承事。
汝等今當知, 我為汝說實,
汝昔為人時, 四事咸豐足。
不依佛禁戒, 今可懷慙恥,
了心即正法, 唯智者能了。
我昔汝同行, 近佛聞正法,
起信持佛戒, 及供養聖眾。
我因行正行, 得為帝釋子,
具天大威力, 自知名密行,
止殊勝宮殿, 轉女成男相。
汝乾闥婆子, 從佛持梵行,
聞佛最上法, 却為承事者。
我於天界中, 未見事今見,
修持聲聞行, 而生於下族。
汝乾闥婆子, 受我密行化,
汝等所受生, 非彼諸佛子。』
乾闥婆子言: 『天所說誠實。
我等因貪慾, 墮乾闥婆趣,
我今起精進, 唯念佛正法,
知貪慾生過, 斷彼貪慾心。
貪為煩惱縛, 其力勝魔軍,
棄佛真實法, 故不生勝天。
帝釋與梵王, 坐於善法會,
觀諸天勝行, 經遊天界者。
見我生下族, 經遊於天界,
我由行不正, 而不獲勝果。』
爾時密行天, 白父帝釋言:
『父王今當知, 我佛最上尊,
出現於世間, 善降諸魔軍,
名釋迦牟尼。 此三乾闥婆,
是彼佛之子, 忘失於正念,
墮乾闥婆趣。 而於彼三中,
唯一不正知, 餘二歸正道,
常向佛菩提, 而行於正法,
所見諸聲聞, 無有能及者。
彼遠離所欲, 能斷於煩惱,
唯念佛世尊, 不復生餘想。
所有未了法, 彼二悉正知,
當得勝果報, 而生於梵天。』
「世尊!我於爾時聞密行天子說是偈已,我於此事有所未決,故來佛所,欲伸請問。願佛垂愍,為我宣說。」
爾時,世尊而作是念:「帝釋天主於長夜中無懈、無廢、無塵、無垢,如有所問,是真不知非作魔事,彼有所問當為宣說。」作是念已即說伽陀,告帝釋曰:
「帝釋今當知, 汝心中所樂,
欲有所問義, 當問我為說。」
爾時,帝釋天主即說伽陀,白世尊曰:
「今蒙佛聽許, 如我意所樂,
我今當啟請, 願佛為宣說。」
帝釋天主說伽陀已,白佛言:「世尊!所有天人、阿修羅、乾闥婆及諸異生等,以何為煩惱?」
佛言:「以憎愛為煩惱。帝釋天主!所有天人、阿修羅、乾闥婆乃至諸異生等,而作是念:『嗚呼!我自於他先無侵害,亦不怨枉、不鬪、不諍、無訴、無訟,又不相持,云何於我返作是事?』天主!如是之事由憎愛起,憎愛起故煩惱遂生。」
帝釋白言:「世尊!如是,如是,如佛所說,我今從佛了知此義,憎愛為煩惱。斷於疑惑,滿所樂心。」
爾時,帝釋天主得聞佛說歡喜信受,復白佛言:「世尊!此憎愛煩惱,何因何集?何生何緣?何因得有?何因得無?」
佛言:「天主!此憎愛煩惱,怨親為因,怨親而集,從怨親生,怨親為緣,由怨親故,有憎愛煩惱,若無怨親,憎愛即無。」
帝釋白佛言:「如是,如是,如佛所說。我今從佛了知此義,憎愛煩惱怨親為因,若無怨親即無憎愛。」又復白言:「世尊!怨親因何有?從何集?由何生?依何緣?何因得有?何因得無?」
佛告帝釋:「所欲為因,從所欲集,由所欲生,依所欲緣,因其所欲故有怨親,若無所欲怨親即無。」
帝釋白佛言:「世尊!如是,如是,如佛所說,而彼怨親因所欲有。」又復白言:「世尊!而此所欲,何因而有?從何而集?由何而生?依於何緣?何因得有?何因得無?」
佛言:「帝釋!所欲因疑惑有,從疑惑集,由疑惑生,依疑惑緣,因疑惑故而有所欲,若無疑惑即無所欲。」
帝釋白言:「世尊!如是,如是,如佛所說,所欲因疑惑有。」又復白言:「世尊!疑惑何因?何集?何生?何緣?而此疑惑,何因得有?何因得無?」
佛告帝釋:「以虛妄為因,從虛妄而集,由虛妄生,依虛妄緣,以虛妄故即有疑惑,由疑惑故致有所欲,因其所欲故有怨親,由彼怨親遂有憎愛,以憎愛故,乃有刀劒相持訴訟鬪諍,情生諂曲,語不真實,起如是等種種罪業不善之法,由此得一大苦蘊集。天主!若無虛妄即無疑惑,若無疑惑即無所欲,所欲既無怨親何有?怨親不立憎愛自除,憎愛無故,刀劒相持訴訟鬪諍,諂曲之情不實之語,如是等種種罪業不善之法,皆悉得滅,如是則一大苦蘊滅。」
帝釋白佛言:「如是,如是,如佛所說,因疑惑故則有虛妄。」復白佛言:「世尊!虛妄之法以何法滅?乃至苾芻當云何行?」
佛告天主:「滅虛妄者,謂八正道。八正道者,正見、正思惟、正語、正業、正命、正精進、正念、正定,由是八法虛妄得滅。若諸苾芻行是法者,是即名為滅虛妄行。」
帝釋白佛言:「如是,如是。世尊!滅虛妄者是八正道。」帝釋復白佛言:「世尊!所滅虛妄法,若苾芻行者,當於別解脫法中有幾種法?」
佛言:「天主!虛妄法者,於別解脫法中,有六種法。何等為六?所謂眼觀色、耳聽聲、鼻齅香、舌了味、身覺觸、意分別法。天主!眼觀於色有二種義,謂可觀、不可觀。不可觀者,謂於一切染法境界而不可觀;可觀者,謂於一切善法境界而可觀察。如是眼觀色境,乃至意分別法,亦復如是。」
「世尊!我今從佛了知此義,不可觀者,所有眼境不善之法,若其觀者,是即增長染法、損減善法。其可觀者,所有眼境一切善法,若其觀者,即是增長善法、損減染法。乃至意分別法亦復如是。世尊!我今從佛聞是法已,滿所願樂,斷於疑惑。」又復白言:「世尊!若復苾芻欲滅虛妄者,當斷幾法?當行幾法?」
佛言:「天主!若有苾芻,欲滅虛妄法者,當斷三法、當行三法:一疑惑、二悕望、三無義語。此三種法,亦有可行、有不可行。不可行者,謂於此三種不善之法,當斷不行,若復行者,增不善法、損於善法;可行者,謂於此三種不善之法勤行除斷,即得不善損減、善法增長。」
帝釋白言:「世尊!如是,如是,我今從佛了知此義。疑惑、悕望、無義語等三種之法,若復行者,損諸善法、增長不善。若復苾芻,於此三法勤行除斷,即得不善損減、善法增長。」又復白言:「世尊!若有苾芻,行滅虛妄法者,有幾種身?」
佛言:「天主!若有苾芻,行滅虛妄法有三種身。三種身者,謂適悅身、苦惱身、捨身。適悅身者,有其二義,謂可行、不可行。可行者,謂諸善法;不可行者,謂諸不善法。苦惱身、捨身亦復如是。」
帝釋白佛言:「世尊!如是,如是。我今從佛了知此義,若彼苾芻行滅虛妄法者,於適悅身、苦惱身、捨身,於此三身諸善法等可行,諸不善法等皆不可行。」
爾時,帝釋復白言:「世尊!所有一切眾生,樂欲、憶念、色相皆悉同不?」
佛言:「不也。天主,一切眾生,非同一欲、非同一念、非一色相。天主!一切眾生雖然各各居其界趣,亦各不知界趣差別,彼由不知界趣差別,是故行於黑闇之道,返執癡法以為真實。此諸眾生不知界趣種種差別,所了知者唯黑闇界,雖復了知,而亦常行於黑闇道,堅執癡法以為真實。」
帝釋白言:「世尊!如是,如是,如佛所說,我今從佛了知此義,一切眾生非同一欲、非同一念、非一色相,由彼眾生不知差別,故執癡闇而為真實。」
爾時,帝釋復白佛言:「世尊!所有一切沙門、婆羅門等,皆得究竟清淨梵行不?」
佛言:「不也。斯有二義。天主!若彼沙門、婆羅門等,不能盡彼愛法,決定不獲究竟清淨梵行。若彼沙門、婆羅門等,有能盡彼愛法,乃得無上解脫心正解脫,是名獲得究竟清淨梵行。」
帝釋白佛言:「世尊!如是,如是,如佛所說,我今從佛了知此義。若沙門、婆羅門等不盡愛法,決定不獲究竟清淨梵行。若有沙門、婆羅門等盡彼愛法,決定獲得無上解脫心正解脫,是名獲得究竟清淨梵行。」
爾時,帝釋復白佛言:「世尊!我今云何當得永離諸見之病使不復生?是諸見病從心識生,我此心識當復云何?我雖問佛種種之義,云何不能獲聖果報,得佛、如來、應、正等覺?唯願世尊,為我斷除疑惑根本諸見之病。」
佛言:「天主!汝知之不?於往昔時有沙門、婆羅門亦問此義。」
帝釋白言:「世尊!我今憶念,於一時中有大威力諸天,集忉利天善法之會。爾時,會中有諸天人,不知法者輙欲成佛,以如是意告白世尊,佛察愚闇不與記莂。時,彼諸天不滿所願,心有差別,從座而起,各還本界,本界不現因遂墮落。時,彼諸天以墮落故即大驚怖,心生疑惑,各作是念:『本界不現定知墮落,我若得見沙門、婆羅門者,即往請問:汝是如來、應供、正等正覺不?』時,彼諸天或有見我唯獨經行,來詣我所而問我言:『仁者!汝是何人?』我時答言:『是帝釋天主。』時,彼諸天心苦惱故,白言:『天主!豈不見我受於苦惱,以我向佛應當問法而不能問,應可歸依而不歸依,以差別心遂還本界,本界不現定知墮落。是故苦惱,願見救護。天主!我從今日誓歸依佛為聲聞弟子。』
「『汝等起邪念, 所言亦不正,
求佛心差別, 由是長受苦。
或見於沙門, 及彼婆羅門,
經行即請問, 汝是正覺不?
若是正覺者, 我歸依供養。
我即問於彼, 當云何供養?
所問不能知, 佛如實正道。
時彼諸天眾, 心之所樂欲,
心與心所法, 疑惑而分別。
我知彼心法, 如世尊所說,
我已當為說, 於彼三界中,
唯有佛世尊, 是世間大師。
善降大魔軍, 能度諸有情,
到涅槃彼岸。 如來大覺尊,
於天上人間, 無有能等者,
無畏大丈夫, 善斷貪愛病。
如來大日尊, 汝今稽首禮。』」
爾時,帝釋天主說是事已,佛復告言:「天主!汝可知彼過去之事,謂分別利及適悅利。」
帝釋白言:「世尊!我今憶念,往昔一時天與脩羅而相鬪戰,天人得勝,脩羅退敗。我作是念:『所有天人快樂及脩羅快樂,我今獨受而獲適悅。』因獲如是適悅之利,盡此生中當有鬪諍及刀兵相害,是謂因彼適悅之利。分別利者,盡此一生無鬪無諍,乃至刀兵不相持害,此為分別之利。」帝釋復言:「世尊!我今從佛聞是正法,轉復深信發起行願,願我壽終若生人間,生富貴族巨有財穀,多積珍寶輦輿車乘玩好之具,眷屬熾盛種種具足,常不乏少。願我當生如是上族處智者胎,身肢圓滿,色相殊妙,食於上味,尊貴自在,壽命長遠。起正信心向佛出家,剃除鬚髮被於法服,而為苾芻,常持梵行無所缺犯,證須陀洹、斯陀含果,乃至獲得盡苦邊際。世尊!我復聞有色究竟天,願我終於人間復生彼天。
佛言:「天主!善哉,善哉。天主!如汝所願。何因何緣有此殊勝所證之果?」
帝釋白言:「世尊!我別無因,乃是從佛聞於正法發起深信,以願力故證如是果。世尊!我今於此會中聞於正法,以法力故增其智慧復增壽命。」
是時帝釋發是願已,遠塵離垢得法眼淨。復有八萬天人,亦復獲得法眼清淨。爾時,帝釋天主聞法見法而能了知,住法堅固,斷諸疑惑。如是證已,從座而起,偏袒右肩合掌頂禮而白佛言:「世尊!我得解脫!我得解脫!從於今日盡其壽命,歸佛法僧,持優婆塞戒。」
爾時,帝釋天主即於佛前,迴語五髻乾闥婆王子言:「汝今於我快生善利及益多人,由汝前來以彼妙樂供養佛故,遂令我等聞法得果,待我還宮,滿汝所願。」
爾時,帝釋天主復告忉利天眾言:「仁者,汝等當作梵音,三歸於佛。於意云何?今佛世尊已得梵住寂靜涅槃。」是時,天眾隨於帝釋遶佛三匝,即以頭面禮佛雙足,住於佛前,異口同聲,乃作梵音,三歸佛曰:
「那謨那莫(一)薩多薩昧婆誐嚩帝(二)怛他(引)誐多(引)(三)阿囉訶帝(引)三藐三沒駄野(四)
帝釋天主與彼天眾,三復歸依佛已,及彼五髻乾闥婆王子等,隱於會中迴還天界。
爾時,娑婆界主大梵天王,過是日已至於夜分,來詣佛所,身光晃耀,照帝釋巖。到佛前已,禮佛雙足,却坐一面,合掌頂禮,說伽陀曰:
「帝釋為多利, 向佛問正法,
佛以微妙音, 為除斷疑惑。」
爾時,梵王說伽陀已,白言:「世尊!佛說正法時。帝釋天主遠塵離垢得法眼淨,八萬天人亦得法眼淨。」佛言:「如是,如是。」時,娑婆界主大梵天王,聞佛語已歡喜信受,禮佛足已隱身不現還於天界。
爾時,世尊即於夜分,往苾芻眾圍遶而坐,告諸苾芻言:「過是日已於夜分中,娑婆界主大梵天王,來詣我所。禮我足已,合掌恭敬說伽陀曰:
「『帝釋為多利, 向佛問正法,
佛以微妙音, 為除斷疑惑。』
「復謂我言:『帝釋天主聞正法時得法眼淨,及八萬天人亦得法眼淨。』我即告言:『如是,如是。』時,彼梵王聞我所說歡喜信受,禮我足已,隱身不現還於天界。」
是時,諸苾芻眾聞佛說是法已,皆大歡喜禮佛而退。
佛說帝釋所問經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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